“洛嫣,你在吗?”
门口骤然响起敲门的声音,宫珩眸色一深,抬眸看着眼前穿着长裙睡衣的她,眼含探究。
洛嫣听着宫旭的声音,唇角扬起一抹笑,继而转头瞅着眼前的宫珩,偏头娇俏地眨了眨眼:“放心,我不会让他进来的,我知道你不想看到他。”想必宫夫人跟宫旭……他都不想看到吧,不然也不会在今天她勾住宫夫人手臂时倏地从手镯里离开了。
“况且……我现在可没穿内衣。”宫珩听完微微一顿,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到她的胸口,很快别过了头不敢再瞧,脑中却难以自制地想到了那绵软的触感,虽然触碰的时间只有一瞬,但记忆力优良的他却印象深刻的记了下来……
洛嫣看着他逐渐泛红的耳骨,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大哥真是意外的羞涩呢。她转头瞥向门的方向,嗓音淡淡的开口:“有什么事吗?”
门外宫旭敲门的动作一顿,微微地皱眉:“你不能开门让我进去吗?”
洛嫣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着自己墨黑的长发,语带笑意地道:“恐怕没办法呢。”他闻言神色不耐了几分,放下了敲门的手,语气不悦地道:“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妈要我明天送你回去。”
洛嫣轻应了声,听门外没有再开口的声音,她便打开吹风机吹着头发,毫无要再理宫旭的意思。
宫珩将一切看在眼里,见洛嫣回头看了看自己,便扬唇温和地笑了一下,却在她转过头后慢慢地弭平了唇角的笑意。
母亲,对不起呢,明明说过不会阻挠父亲的愿望的…
他还是忍不住了。
寻死是为了他母亲临终前的托付,但如今他灵魂离体,也算死过一次了吧。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他轻声地喃喃,温柔的嗓音慢慢地消失在她吹风机的噪音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大哥你看着我吃饭……会不会饿呀?”洛嫣咬着汤匙,眼神清澈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半透明的灵魂。
宫珩捧着一本书,闻言抬眸瞥了她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我没有饿的感觉。”
现在距离宫旭生日的那天晚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经过洛嫣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喂血,他已经从仅能在时限内触碰她,变成了不但可以触碰她,还可以触碰物品,且不会再有时间的限制。宫珩静静地看着她探出舌尖舔了下嫣红的唇,眸底泻出了一丝笑意。
也还好他在两个星期前就能够直接碰触她,不然她的双唇和粉舌不知道得有多少为了喂血给他的小伤口。
敲门声陡然响起,洛嫣眸色一深,放下了碗筷,不急不徐地抽了张纸擦了擦嘴,方才温声开口:“什么事?”
敲门声骤停,继而响起了一个平淡却隐隐带着点傲慢的女声:“小姐,老爷回来了,请您下去楼下。”
无声地挑了挑眉,洛嫣对着宫珩说道:“大哥要不要出来看看?一场大戏哦。”
宫珩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掩去了眼底隐含的探究。
洛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湖绿色洋装,眨了眨眼,没再多说什么,只伸手把原先贴在手腕处遮挡疤痕用的胶布撕了下来。这个疤痕是她打碎红玉手镯时留下的,现在早已愈合,只在凝脂似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
她推开门,在瞅见门边伫立的那个微微欠身的侍女时,扬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眼底却满是淡漠:“我记得你,那天我的衣服就是你帮我换的对吧。”
短发侍女闻言抬头看了看她,又面无表情地再度垂首,这才缓缓地应了声,恭敬却又带着若有似无的傲气。
唇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她不发一语地提着裙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