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吓到了对方，但它又很快调整好了心态。</P>
“你，做的到吗？”</P>
“呵呵～”</P>
旧神发出声声讥讽，像是吃定顾铖，还自顾自的将四周所有的液态能量全部收回。</P>
它握住凛冬的剑锋，手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P>
剑锋被它缓缓抬到心口，“梅比乌斯”的面容也恰到好处的多出些许不安。</P>
“杀了我，顾铖。”</P>
“你做得到吗？”</P>
“梅比乌斯”挑衅似的说道，眼眸中的色彩充满了得意。</P>
而结果也不出意料，凛冬在下一秒就被顾铖收回，而顾铖也似乎闭上了眼睛。</P>
呵～</P>
“梅比乌斯”脸上顿时浮现出些许“果然如此”的笑容。</P>
紧接着，在这样的距离下，也是它最好的攻击距离。</P>
仅此一下……只要一下。</P>
“梅比乌斯”抬起了手，似乎就要扑向顾铖的心脏。</P>
只是，接下来得一瞬，它竟是瞳孔猛缩，脸上的得意也彻底凝固。</P>
噗嗤！</P>
锋芒入肉。</P>
而“梅比乌斯”脸上也染上几分不可思议的恐惧。</P>
“你……”</P>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P>
空洞，灰败，像是死了很久的深渊，丢进何种事物都激不起丝毫涟漪。</P>
“在全人类面前，我做的到。”</P>
顾铖一手持剑贯穿了梅比乌斯的身体，另一只手又抱住了后者，让他们二人得以彼此相拥。</P>
噗嗤！</P>
没有犹豫，凛冬很快也贯穿了顾铖的身体。</P>
二人也真正做到了“共进退”。</P>
旧神哪里还不明白？</P>
他做不到面对伤害梅比乌斯时的自责，但却做得到逃避自责。</P>
只要……</P>
他们一起拥抱死亡。</P>
“疯子……你就一个人去死吧！”</P>
旧神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即便决然的打算放弃梅比乌斯这个媒介。</P>
也就是它思绪辗转的瞬间，这位不可一世的旧神竟是发现自己逃不开梅比乌斯的肉体。</P>
不……</P>
怎么会？</P>
旧神真的害怕了。</P>
梅比乌斯的心灵明明被舍沙所限制，怎么会影响到它？</P>
“你们两个疯子！”</P>
旧神终于害怕了，它拼了命的想要逃脱梅比乌斯的身体，却被后者体内的某种引力拉扯，根本没办法离开。</P>
而它又把主意打到顾铖身上，想要做出最后的临死反扑。</P>
而这，也正是顾铖所希望的……</P>
因为凛冬的剑锋自从贯穿梅比乌斯的身体后就冻结了对方身体的伤口。</P>
也就是说……</P>
顾铖虽然伤害了梅比乌斯，但并不会致死。</P>
而他自己这副残破到不再会有什么抵抗能力的身体也就成为了旧神的掌中物。</P>
“哈哈哈！”</P>
“是我赢了！”</P>
“是我赢了！”</P>
顺着崩坏能涌入顾铖体内的旧神发出声声劫后余生的庆贺。</P>
当它感受到顾铖那濒死的意志时，声音中的得意也再度提升。</P>
这一次，它倒是看看顾铖还有什么抵抗能力。</P>
嗡～</P>
凛冬缓缓消散，而顾铖也失去了力气，只是拼尽全力的抱住梅比乌斯，让后者不至于摔倒。</P>
至于他自己反而是瘫倒在地，跪着大口喘着气。</P>
旧神也彻底放肆的大笑起来。</P>
“没用的！”</P>
“兜兜转转你还是什么都做不到，顾铖！”</P>
“无论是‘守护’还是‘追逐’你都是失败者，哈哈哈哈哈！”</P>
脑海中的声音比起先前还要富有穿透力，而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顾铖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P>
逐渐退出律者化的顾铖能够很清晰的感受每一寸被崩坏能侵蚀后的皮肤带来的疼痛。</P>
比起碳化还要刺痛……</P>
“我……”</P>
“什么都做不到……”</P>
顾铖虚弱的自语着，似乎也是在旧神的低吟下失去了理智。</P>
“哈哈哈哈，你什么都做不到！”</P>
“你什么也都守护不住，只有我才是最后的赢家！”</P>
旧神吞噬着顾铖正在流逝的精神，已经期待夺取身体的它满是升级后的喜悦。</P>
也让它忽略了顾铖左手手背上已然开始生长、蔓延的剑芒印记。</P>
“我虽然什么都没能守护住……”</P>
“但我能最后守住身为人类的这抹希望！”</P>
突然，顾铖猛地抬起头，燃着蓝色火焰的眼眸中似乎倒映着一道人影。</P>
他大喝一声，体内最后的崩坏能开始流动，灵魂深处的神性也开始燃烧，露出了极光的色彩。</P>
“悼之殇！”</P>
凛冬再次显形，只不过，这次的凛冬的剑身上却是蔓延出大片裂纹，溢出的能量也是报复性的在提升。</P>
咔嚓、咔嚓！</P>
“燃烧灵魂？你在做什么？！”</P>
“顾铖！停下！给我停下！”</P>
“疯子……疯子！”</P>
“我才不会死在这里！滚开……给我滚开！”</P>
突然感受到一股剧烈神性能量的意识体停下了消磨顾铖精神的动作，总是不可一世的旧神竟是再次想要逃走。</P>
“也许，我……什么都做不到。”</P>
“可至少……我要对全人类负责。”</P>
顾铖闭上了眼，整个人也开始燃烧起来。</P>
能量、肉身、精神……</P>
他将灵魂作为燃料，凛冬成为他的载体，只为最后一次让他的“自以为是”能够完整结束。</P>
再次吃瘪的旧神刚刚离开顾铖的躯体却发现这片被封禁的空间竟是开始挤压、坍塌。</P>
像是粉碎机那般将顾铖存在的一切开始撕碎、分解。</P>
雪，开始飘零，风宛如刀刃……</P>
零落，飘散……</P>
那无尽的冰晶带走的是来自顾铖的痕迹。</P>
咔嚓……噗通！</P>
随着凛冬的破碎，顾铖也彻底倒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亲身感受着生命力的流逝。</P>
似乎，唯有皮肤上还在蔓延的蓝色纹路还算是具有活性……</P>
“【斯卡蒂】！”</P>
“我们……还会回来的！”</P>
“哪怕暗无天日！”</P>
“哪怕无止无休！”</P>
意识体发出不甘的怒吼，似是幽紫色的雾状虚影随同顾铖的生命一同消逝，这位旧神最后还是仍是没能成功。</P>
“梅比乌斯！”</P>
“顾铖！”</P>
也就是顾铖“死”去的同时，这方被封禁的空间才因此而重新夺回自由。</P>
正因如此，这两道呼喊才得以打破这份短暂的死寂。</P>
虽已进行，却不知又会如何弥补齿轮短暂的停留。</P>
彼此的未来还是那样的模糊不清……</P>
“我……到底也没能做到吗？”</P>
“对不起，梅比乌斯……”</P>
随着耳边的静默，顾铖最后的生机也便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