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凶你，”陆煜侧头就看到了沈云渊委屈的表情，“好好好，我放轻了些说。”</P>

陆煜这才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沈云渊的样子。</P>

没有穿衣服，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软软地贴在自己身上。</P>

这是……</P>

分离焦虑和肌肤饥渴，还有因为孤独而萌生的空虚和难受。</P>

“你的神志还清楚吗？”陆煜还是不太放心，将他抱起来，“测体温，然后我带你去医院。”</P>

“不想去医院……”</P>

“听话。”</P>

陆煜将他抱下了楼。</P>

真是……比小孩子还难哄，但又格外黏人可爱。</P>

“阿煜，你的后背出血了。”</P>

沈云渊直起身，用手摸了一把陆煜后背的衣服。</P>

手上满是血迹。</P>

陆煜的黑色外套被浸湿了一块，要不是出手去摸，根本看不出来是血液还是什么其他的。</P>

陆煜将他放到沙发上，才看到沈云渊的下巴都沾上了自己的血。</P>

“啊，抱歉，我去拿纸巾给你擦掉。”</P>

哈？</P>

沈云渊看着他的动作，疑惑地皱起眉。</P>

拿纸巾是重点吗？</P>

“阿煜，你的后背在出血，不应该处理一下吗？”</P>

陆煜用沾水的纸巾一下又一下擦掉沈云渊下巴的血渍，笑着说道：“没关系，一会儿我去处理。”</P>

到底，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啊？</P>

沈云渊别过头，眼神里的情绪复杂。</P>

他有让陆煜将一切坦白给自己的权利吗？</P>

好像没有。</P>

“想说什么？”陆煜一边说着，一边把沈云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P>

沈云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P>

他没有询问的资格。</P>

“不处理好的话，会留痕迹的。”</P>

“我身上的痕迹还少吗？”</P>

沈云渊捏了捏拳，闷闷地说道：“伤疤可丑了，我不喜欢，你快去处理。”</P>

“你说什么？”陆煜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眯起眼睛，“你在嫌弃我，你再说一遍？”</P>

“我就嫌弃！所以你快去处理……”</P>

话音未落，就被陆煜抓过来咬住了嘴唇。没有说完的话，被堵在了甜腻的吻里。</P>

陆煜的眼神里，揉进了无尽的柔情。</P>

“宝贝，说一句你很担心我，这么难吗？”</P>

“我可以说那样的话吗？”</P>

陆煜有些疑惑地挑眉：“为什么不能？”</P>

“我的心意，都可以说吗？”</P>

“你想说什么？”</P>

他们离得很近，近得眼中的倒影只有彼此。</P>

气氛正好。</P>

“我……”</P>

沈云渊咽了一下口水，怔怔地看着陆煜期待的眼神，心跳得飞快。</P>

血液已经浸湿了整个衣袖，顺着袖口滴落到地上。</P>

一滴，两滴。</P>

那抹红色，刺痛了沈云渊的眼睛。</P>

嘴边的话被咽下去，沈云渊缓缓开口。</P>

“我很担心你。”</P>

陆煜笑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抱了一下他。</P>

“好，谢谢。”</P>

说完，陆煜直起身，从柜子里找药箱。</P>

沈云渊看着陆煜的背影，久久地出神。</P>

那不是沈云渊想说的话。</P>

他想说他最没有资格说的话。</P>

他想说。</P>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