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冰砚传音：“嗯。”</P>
周述：“你别跟着我了，去找墨相知。”</P>
烟冰砚传音：“你帮他做什么？”</P>
周述：“我自有打算。”</P>
烟冰砚传音，笑道：“行，拭目以待。”</P>
言毕，烟冰砚没再出声，周述抱着猫咪时感觉到的不自然减弱很多。</P>
原来是他一直错怪了小猫咪吗？</P>
那他之前做的，可真是欺负猫了。</P>
周述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小猫乖巧地用脑袋蹭周述的手心，还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布灵布灵地看着他。</P>
完蛋，感觉罪虐深重，周述拿下放在猫咪脑袋上的手，盖在了猫咪眼睛上。</P>
小猫咪好像已经习惯周述这么敢，认为自己无法逃脱周述的魔掌，并不挣扎，用湿润的鼻子轻蹭周述的手心。</P>
凉凉的湿意传到手心上，周述才把手拿开，随即熟练地盖在猫咪的头顶上。</P>
猫咪：“喵～”</P>
周述：“嗯。”</P>
猫咪抖了一下耳朵：“喵～？”</P>
周述：“嗯？”</P>
猫咪疯狂蹭周述，撒娇：“喵～～喵～～～”</P>
周述顺着猫咪的脊背，听不懂也答应着：“好好。”</P>
边说边走，一不留神走到了羽仙阁阁前。</P>
羽仙阁建在较高的地方，他一路走上来，大道上没什么人。</P>
羽仙阁在阁外一百米的地方设了门，和守门弟子。</P>
非羽仙阁门人，没有身份证明者，需要先通报上方，待上方定夺，可能放行，才给放行。</P>
周述运气好，站在羽仙阁门外等了两分钟不到，等到了陈奚和海昌溪。</P>
海昌溪最先注意到周述，她靠在窗户上，望着十几层距离才到的上坡道，那里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裳的修士，抱着一只看着只有四五个月小小的奶奶的白猫。</P>
“你在看什么？”少年清朗的声音传到耳边。</P>
陈奚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已经走到海昌溪身边。</P>
似乎原本在看书，后来才注意到海昌溪。</P>
从雕花木框方形窗户往里望，能看见一架一架的书架。</P>
下面数十层窗户和上面不到十层的窗户里也一一架一架放满书本的书架。</P>
显而易见，这一楼都用作藏书。</P>
他们在藏书阁。</P>
阳光浮在海昌溪乌黑的头发，和柔嫩细白的皮肤表面，照亮海昌溪微黑的眼睛。</P>
她的眼睛中没有血丝，也不暗淡，看起来清亮无比。</P>
海昌溪转头看了一眼过来的陈奚，完了，又扭头锁定了青衣人，道：“你看二号门那边。”</P>
陈奚一眼望过去，因为周述半低着头，他首先看见了周述怀里的猫。</P>
“蓝蓝？”</P>
蓝蓝是海朝月、海昌溪一起决定的，给猫咪取的名字。</P>
“我也觉得是蓝蓝。”海昌溪道。</P>
同时，周述刚交涉和守门人交涉完，正摸着猫猫头，走神。</P>
看似走神，其实只是和7040聊的太多，因为聊的多，所以从外面看他，就像他和守门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陷入了呆滞。</P>
三十秒前。</P>
【宿主，查完了。】7040忽然道。</P>
周述眼睫轻轻颤了颤。</P>
【已知：楚然和宁清幸的畸形关系。】</P>
【楚然近三年来，每日内心都十分煎熬，求自由，求爱，求死。</P>
他每日都很焦虑，摇摆不定，处在生与死之间，精神压力达到临界值。</P>
群英盛会开始之后，他在混天秘境之中见到了太多意气风发拼搏厮杀的青年修士，灵魂不由自主开始震颤。</P>
他逐渐清醒，经历漫长的浑噩时间后——重新正视了自己。</P>
他本也应该如此。</P>
在战场上厮杀，与同龄人中斗智斗勇，在自己的青春中闪闪发光。</P>
他本也是如此。</P>
楚然难得再一次彻底清醒，这一次他坚定了自己，他拿出贴身放着的，从混天秘境里捡到并藏起的一把短刀，刀在月光下闪闪发亮。</P>
他的指尖慢慢滑过刀刃，滑到刀尖。</P>
他没办法杀掉宁清幸，他没那个实力。</P>
可杀掉自己，他还是可以做到。】</P>
周述听完心脏有点不舒服。</P>
虽然说遇见困难，选择自杀，是懦夫行为。</P>
但，死掉，确实是楚然能选的，最好的选择。</P>
楚然在宁清幸的控制下，连基本的修炼都做不到，宁清幸完全把楚然当金丝雀，当宠物养。</P>
楚然若是在混天秘境中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确实会选择自杀。</P>
他好不容易才有一把能够放自己自由的武器，又怎么会把它亮在宁清幸面前。</P>
楚然获得了他想要的自由，本来该为楚然高兴，可周述一点都开心不起来。</P>
见周述神色暗暗，7040将另一个消息告诉了周述。</P>
【楚然去世时间：昨夜。</P>
死因：自杀。</P>
宁清幸去世时间：刚才。</P>
死因：殉情。】</P>
【宿主开心了点没有？】</P>
“没有。”</P>
周述垂着头，心道：“7040你说我当初要是参与一下楚然的事情，楚然会不会就走不到这个结局？”</P>
【我觉得宿主当初要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不去了解这个事情，现在就不会因为楚然伤心。】</P>
“……”</P>
【宿主，楚然不值得你伤心，你想一想你穿过来的这一路上，死亡的人还少吗？】</P>
【你若每一个都了解每一个都伤心，伤心的过来吗？】</P>
【而且，就算宿主你当初选择帮楚然，你又如何帮？宁清幸不会放过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