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P>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迟梧初的皮肉上。</P>
鞭子落在旁边的床榻上,发出清亮瘆人的响声。</P>
“行了,别哭了,多大人了,男子汉大丈夫,还要人哄?”</P>
迟梧初听见一声极其无奈的叹息,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靠向他。</P>
迟梧初像被抱小孩一样从床上拉到二哥怀里,另一只手还没接回去呢就能单手把自己抱起,他被二哥的强大肢体力量震撼了。</P>
“迟梧初,换作我手底下的兵,或者是戈野,敢在我面前哭早就被我抽烂了。”</P>
“……嘤嘤?”</P>
“……”</P>
“不哭不哭,不哭不哭……”</P>
迟远荡晃着迟梧初。</P>
他的耳边呢喃起跑调又难听的哄孩子的歌儿,不愧是亲生兄弟,迟远这对音乐和节奏的把控能力丝毫不逊于迟梧初。</P>
兄弟两人的歌声个顶个的烂。</P>
过了一小会,在兄长怀中的迟梧初从开始的不太习惯,拘束放不开,很快转变为到现在的如鱼得水,自由自在。</P>
迟梧初顶着泪涔涔的眼眶,意外发现了迟远黢黑的脖子皮肤有些微微泛红,一直延伸到耳朵后面。</P>
迟梧初笑得颤抖。</P>
“怎么?嫌你二哥唱得难听?”五大三粗的将军嗤了口气,“难听也听着,谁让我是你哥呢,弟弟就得听哥哥的话,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下次再这样,鞭子可就真落到你身上。”</P>
“嗯?”迟梧初当耳旁风穿过,他大胆地伸出手,摸向老二的耳垂。</P>
迟远身为军人的下意识防备让他差点把迟梧初的贼手抽开,但他知道到这是他的幺弟,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只好僵硬的不动。</P>
从小到大,更是从未有人敢如此和他这么亲近。</P>
迟梧初轻轻捏住迟远的耳朵,此时此刻,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脉,两人都感到与对方格外的亲近:“二哥,你耳朵怎么这么烫,是因为热乎乎的烤土豆终于烫到你的耳朵了吗?”</P>
“因为戈野出门前把房间空调调成制热了。”迟远出着细汗,说道,“那臭小子在迟天那学的心计,想着能把我热昏没法与你动手呢。”</P>
“嘿嘿……”迟梧初撒泼似的在迟远怀里滚了一圈,没有管那么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迟远,期待道,“哥,你唱的好难听啊。”</P>
“……嗯。”迟老二心脏一颤。</P>
该死的,这是什么感觉。</P>
弟弟这种生物,其实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只会气人。</P>
这迟梧初的属性,还可以这么可爱的吗?</P>
“二哥?”迟梧初觉得自己像是妖精,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叫出这么软绵的声音,丢人。</P>
“嗯。”第二声就应的比较流利了,迟远似乎颇为享受被迟梧初用孺慕的眼神盯着,他仰着头,盯着天花板的某个角落,秉承着迟家一贯的嘴硬,道,“别撒娇,这招对我没用,未来若是你还犯什么错,该罚的还是得罚,我不会心软手软……这次我就破例,不与你计较。”</P>
“二哥,其实我小的时候看见同学们放学被哥哥接回家,就一直幻想有一个哥哥可以保护我,在我受欺负的时候能挺身而出。”</P>
“虽然当时没有机会,过去也无法重演,但是现在,我也是有哥哥的人了。”迟梧初心满意足地笑道,“哥!”</P>
“力气还挺大,再这样下去不把你哥勒死也得被你勒成植物人。”</P>
迟梧初夸赞吹捧道:“二哥,你的手好大啊。”</P>
“每根手指看起来都很有力气的样子。”</P>
“也好黑,这究竟是怎么晒出来的肤色?比张苗苗还黑,黑炭一样的。”迟梧初好奇地打量着他二哥全身上下,“哥,你知道为什么白钰老是喜欢穿黑色的皮衣和风衣吗?”</P>
“为什么?”迟远对于外派下属的穿衣着装向来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他也不好奇这方面的事,但既然迟梧初提起来,他还就顺口问了一句。</P>
“因为白钰视你为偶像,所以穿黑皮是为了接近你的肤色啊!”迟梧初说道。</P>
“臭小子,搁这损我呢?”</P>
“怎么能叫损呢?这明明就是在夸你啊,这是多么健康的肤色,贼man。”</P>
迟远狐疑地挑眉看他一眼,迟梧初的目光还算真诚:“嗯,就当你是在夸我吧。”</P>
“二哥,你的眼睛和我一样,居然都是淡琥珀色,好好看。”</P>
迟远被人这样近距离盯着看,他是真的不太习惯,但对方是自己的弟弟:“我们的眼睛颜色都和父亲一样,是遗传了他的。”</P>
“对了,你平时也这样对季沧海他们说话撒娇?我记得你喊他们哥来着。”迟远想起什么,突然有些吃醋的问道。</P>
“这倒是没有,虽然他们也是我很好的哥哥,但我的亲哥只有迟远一人。”迟梧初说道,“还是不一样的,反正是亲生的,我没有心理负担。”</P>
那迟天呢?</P>
迟远没有问出口。</P>
得知了自己前半生的身世都在曾经以为的亲生大哥的操纵之内,一定很痛苦,他不愿承认他也是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