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骁的注意力绝大多数在怀里的人身上，她抱得很紧，像是吓得不轻。</P>

耳边有人在说话，后半句在他耳边掠过，他掀眸看了一眼面前脸上带着歉意的憨厚男人，点了下头，表示收到了。</P>

牧羊犬主人牵着自家牧羊犬离开。</P>

程楚骁轻拍了两下她的细腰，提醒她刚刚吓她的那条狗已经离开了，可她没什么动静，他便出声：“走了。”</P>

她还是抱着他没动，他抬手扯了下她的手臂，想把她放下来。</P>

耳边传来她低低的抽泣声。</P>

“呜……”</P>

他动作停住，倒是没再动她，一条手臂托着她的臀，另外一条箍住她的腰，往前走。</P>

沈知念被吓坏了，脑子里不断有小时候被狗扑过的记忆冒出来，埋在他颈间哭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P>

她对挂在程楚骁身上没有任何印象，只感受到跳得飞快的心脏。</P>

还是走到餐厅附近时，听到一个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问：“妈妈，那个姐姐为什么不自己走路，要挂在那个叔叔身上呀？羞羞。”</P>

“……”</P>

她怔了下，慢了半拍后发现那话说的好像是自己，脸颊羞窘得爆红，连忙从程楚骁身上下来。</P>

刚刚那个姿势……</P>

她简直不敢回忆更多。</P>

程楚骁原本要去那家川菜为招牌菜的私房菜，不过临要进去时，被沈知念拽着去了旁边的那家，港式餐厅。</P>

“太晚了吃辣的消化不好。”</P>

开了包间，沈知念拿着纸巾擦眼泪，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哭的，有些头疼。</P>

对面。</P>

程楚骁盯着她哭得红红的眼睛，鼻头微微泛出红色，粉唇抿着，瓷白精致的小脸还有些余惊未消的神色。</P>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P>

男人的目光太有存在感，沈知念低垂着眼泪仍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盯着她，想起刚刚条件反射往他身上扑的动作。</P>

包间内环境很好，响着轻柔和缓的轻音乐，但她的心情还跟坐了过山车似的上下起伏不停。</P>

她没话找话。</P>

“我刚刚……”</P>

“我……我姐姐小时候养过一条纯黑德牧，很大一只，长得又冷又凶，我被它扑倒过一次，从那之后我就很不喜欢长得又冷又凶……”</P>

那应该是她妈妈嫁到沈家之后，她第一次被带到沈家，在花园里蹲在地上看花呢，她正新奇地去摸，接着那只德牧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P>

她被吓得直哭，停都停不下来，还发了一场高烧，频频做噩梦，所以记忆深刻。</P>

她抬眼看向他。</P>

男人正看着她，双眸深暗冷戾，微眯了下。</P>

他神色淡漠的时候眉头会压低，双眼皮的皱褶会很薄，带着股凶戾感，那股子冷意便会冒出来。</P>

她顿了顿，小声补充：“……的狗。”</P>

“我会害怕。”</P>

所以她画的第一部漫画里的那只大黑狗，和他是有关系的，因为当时他是她最讨厌的人。</P>

谁能想到现如今两个人关系会发展到如此尴尬的地步，她被狗吓到了还会往他怀里扑，寻求安全感。</P>

安全感，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在程楚骁的怀里找安全感，且他确实能给她这个东西。</P>

他应声：“嗯，知道了。”</P>

解释完，她那股尴尬的感觉总算消散了点儿。</P>

她是因为太害怕了才扒着他不放的，嗯。</P>

餐点上来时，原本并不觉得饿的沈知念眨巴了下眼睛，抿抿唇瓣，其实不饿也可以吃点的。</P>

她一开始还算矜持，觉得尝尝就好，毕竟她刚刚说了不饿。</P>

吃太多岂不是啪啪打脸，这跟真香定律有什么区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