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还未应话,酒鬼和尚已经转身,一脚迈出,后脚跟才刚提起,人影便消失无踪。
好精妙的遁法!
“这就走了?”
方休一时欣喜,倒有些难以相信。
他打开西厢房,里头干干净净,好似从来无人住过。
出门上街,街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街坊聚在屋檐下,议论纷纷。
一声雷惊动满城人,却不见刮风下雨,自然惹人心奇。
看见方休,还有街坊招呼:“抄书道长,这光打雷不下雨,是什么兆头?”
“雷公先到,雨师迟行。”
方休随口回一句,便回观内。
酒鬼和尚来得蹊跷,走得突然,来去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摸不着便摸不着,只要不在无厌观住着就好。
方休心中也算是一块石头落地,又可以过上白天抄书、晚上修行的安稳生活。
“这块奉籍我昨日查检过,并无不同寻常之处,真能给什么有缘人指路?”
他行到钟板前仔细打量。
也不知那有缘人是谁,但若要捏碎这块奉籍,免不了要去奉部走一遭。
私造奉籍是死罪,私毁奉籍的罪名同样不轻。
“有缘人……难不成是陆逢?”
只是他前脚进宫你后脚到,他宫中还未出来你就又抬后脚走人。
哪里有缘?
方休摇摇头,正要回去继续抄书,身前钟板忽而响起。
当。
当。
当。
这钟板是无厌观的仪轨要物,别有玄妙,不是只会敲一下响一声的愚铁笨铜。
它不敲也能响。
陈习告知过方休,若钟板自响,九声是皇宫遇袭,燕京一应都司山林都要入宫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