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个哈欠，程歆摆着手走向白天的床边——</P>

“好啦，看着窗外这大雨，我也有点儿困了，要抱着白天妹妹睡会儿~</P>

芦叶叶，你去忙你的吧。”</P>

“呃……”</P>

见芦叶还愣在原地，程歆又坏坏地补了一句：</P>

“嗯~？怎么，还是说，你想和我们一起——”</P>

“别、别往下说了！歆，那今晚小白，就交给你照顾了。</P>

我、我出去了……！”</P>

被程歆轻易又挑动了情绪的芦叶，红着脸快速从房间退了出去。</P>

“……嘻嘻，芦叶叶这个慌张笨拙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厌~！”</P>

心满意足地在白天身旁躺下，程歆轻轻搂住熟睡中的白天，低声自言自语：</P>

“这一次，他又没有拒绝啊……</P>

白天妹妹，你说，芦叶叶到底是在顾虑我的感受、不想让我伤心呢，还是说…</P>

他的心里其实除了你之外，真的还有给我留出一席之地呀……？</P>

我再努力努力，还是有希望赢过你……的吧……？”</P>

……</P>

…</P>

深夜。</P>

被雷雨声吵醒的程歆，因为睡得太早的缘故，一时间无法很快再度入睡。</P>

而白天则依然处于深度沉睡之中。</P>

辗转反侧良久，程歆干脆起身，又找出了那个小灰球，并拿着它走出了卧室。</P>

在无人的客厅坐下后，程歆深吸一口气，对着小灰球开口：</P>

“冬日晴，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P>

这次不要再无视我了，你听好了——</P>

咳嗯——！</P>

我打算把芦叶叶追到手，然后呢，你得来帮我~！”</P>

“……滋滋——”</P>

一阵短暂的杂音过后，冬日晴机械而冰凉的合成声音，从小灰球中传来：</P>

“程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你们的情感纠葛，与我无关吧？”</P>

“不，与你有很大的关系哦。</P>

如果说，一定要芦叶叶在我和白天妹妹之间，选择一个人来交往的话，冬日晴，你会更希望那个人是我，对不对？”</P>

“……”</P>

沉默数秒，冬日晴依旧平静地回应：</P>

“我无法理解你的这一说法。”</P>

“不，你应该完全理解才对。”</P>

程歆决定把话彻底说开：</P>

“上一次在游轮上，说到陈欣的话题时，你就‘逃跑了’。</P>

而今天，我跟芦叶叶无意间，聊到了有关天气的喜好。</P>

通过他记起来的一些片段，我终于基本能够确信了——</P>

冬日晴，你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陈欣的‘一部分’吧？</P>

只不过，和我的情况不太相同。</P>

你此前称呼陈韵哥哥为‘父亲’而非‘哥哥’，从这一点来看，你的本质，的确只是他与陈欣所创造的人工智能。</P>

然而，陈欣却在你的身上，留下了某种不可磨灭的烙印。</P>

要我来猜的话，你和我之间的本质区别，大概就在于——”</P>

“程歆，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就不得不对你，采取一些‘封口’措施了。”</P>

面对冬日晴突然而来的威胁之语，程歆只是淡淡一笑：</P>

“你少来啦~！你看，你这个反应，就是默认了我刚才的推测，不是吗？</P>

那么，在你是陈欣的‘一部分’，而我是‘另一个’陈欣的前提之下，你真的能做到伤害我吗？”</P>

“……”</P>

“哎呀，这么说来，难怪几个月前，你拐走我和白天妹妹、并以此捉弄芦叶叶时，会特意变成我的样子呢……</P>

冬日晴，难道说，你希望成为真正的‘人’——</P>

你想要成为我、成为陈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