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枯树枝子似的手,被赵鲤硬生拽着平摊桌上。</P>
范七还欲问,便见赵鲤匕首翻花,灵巧将狗爷的手指甲撬下三片。</P>
她手实在太快,狗爷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P>
待见自己秃秃的甲床,缓缓渗出血,他才猛然张嘴嚎叫。</P>
“现在说留你全尸。”</P>
赵鲤从堂屋桌旁顺手取来个木头玩具。</P>
孩儿耍玩的鲁班锁,尖锐棱角摁在狗爷的秃甲床上,其痛可想而知。</P>
赵鲤说话手不停,见范家堂屋有香案,走了两步取来两根烧光的香笄。</P>
十分顺手地插入狗爷完好的两个手指盖里。</P>
削得不甚光滑的香笄插入甲床,一拧便是一包黑血。</P>
狗爷喉中咯咯,被赵鲤一把按在桌上。</P>
鼻子撞到桌面,他短暂失去意识。</P>
下一瞬又大喘气。</P>
后背衣襟都被汗湿透。</P>
又要惨叫,便听赵鲤冷声道:“说,虫娘在哪?”</P>
一边问,赵鲤一边用木头玩具碾狗爷的手指,呵呵笑道:“别想骗我,现在说你还能得个好死。”</P>
“否则……”</P>
下一瞬,死死咬牙的狗爷已然知道她的后话。</P>
赵鲤手中匕首一扬,薄薄从他甲床上削下了片半透明的粉肉。</P>
“否则,我便这样活剐了你!”</P>
赵鲤手段之狠,便是范七都看得冒冷汗,更不必说狗爷这种杂碎。</P>
加之恐吓技能发动,狗爷裆下一热,瘫软在地:“我说,我说。”</P>
“有人,有人看中了虫娘,带去送贵人做礼物。”</P>
狗爷两颊的肉颤抖,涎水含不住滴答满襟,哀求道:“我没想卖虫娘的。”</P>
“我,我本看中的是别的孩子,只是虫娘刚好来,被看中了带走,是他们逼我的。”</P>
这话赵鲤倒信他说的是真,毕竟范家不好惹,太容易露破绽。</P>
这老狗便是单独胆大包天,轻易也不会对范家人出手。</P>
范七眼珠子都红了,按着这老狗愤恨之际:“你个老杂毛,我家当你是街坊,你有什么困难都搭把手,你竟敢。”</P>
“说,虫娘被谁带走?带哪去了?”</P>
虫爷被他扯着发髻,朝后拽,一个劲哭求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P>
“来,来接的是商号的人,只听说要送给什么贵人去享……”</P>
他本想说享用,却临时掐断话头,支支吾吾地求饶。</P>
听闻送给贵人,赵鲤大抵能猜到孩子去向。</P>
当机立断道:“我去一趟。”</P>
她未挑明要去哪,但范七已然明白。</P>
闻言眼中满是感激:“赵老大,多谢。”</P>
他要跟赵鲤一块去,却被拒绝。</P>
像范七这种身手,去了也是拖后腿。</P>
时不待人,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扳指的问题。</P>
赵鲤当即点验装备佩刀。</P>
在太阳下山前出城,来到了蒿里山下一家棺材铺。</P>
这家棺材铺是范七与人合伙开的,算是这帮喇唬在城外的小窝点。</P>
赵鲤几人假作家里有死人,前脚推着板车进棺材铺,后脚便听一阵马蹄隆隆。</P>
却是白日才见过的那个靖宁卫百户,身着盛装,领着手下骑行向蒿里山,从这棺材铺子前经过。</P>
一看便是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