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中是两碗米饭，两碟菜。</P>

赵鲤收敛了，就咸菜丝吃了一碗白米饭。</P>

看她不敢夹菜样子，掌司往她碗里拨了好些菜。</P>

待到吃完饭，天色已晚。</P>

掌司看赵鲤可怜巴巴坐在桌旁，长叹一口气：“你跟我徒弟阿福歇息一夜吧，明日随我一道去官署。”</P>

赵鲤心中本纠结要不要做那卑鄙之人，闻言心中长叹一口气，打消了某些念头。</P>

……</P>

夜里，赵鲤与小太监阿福一同躺在炕上。</P>

炕上被褥单薄发潮，小太监却睡得极沉。</P>

赵鲤回望他一眼，从炕上起身。</P>

扯了被子，遮挡小太监视线，她方才掀开里衣。</P>

赵鲤虽胸平，但腰部纤细，腰胯线条一看就是女子。</P>

她不得不在腰上一层一层裹了白布。</P>

也因此，她腰上很能藏对东西。</P>

在太常寺擦地板时，顺路顺出的秃头笔，藏在上身的狗血，还有黄纸。</P>

没一会，几个小纸人身上描画殷红纹路，手牵手站起。</P>

窗外雨还在下。</P>

赵鲤回望还在酣睡的小太监。</P>

门悄然打开又悄然合上。</P>

一个小纸人独留屋中的，顺着被褥爬上炕。</P>

用力将小太监脸上蒙着的被子扯开一些。</P>

小纸手在他脑门轻轻拍了拍。</P>

就这般，抱手坐在了他的胸口。</P>

黑漆漆的宫中，雨还在下。</P>

哗啦啦的雨水，将赵鲤身上蓑衣打得啪嗒作响。</P>

赵鲤怀里护着纸人，寻到茅房，顶着恶臭，将怀中纸人一一夹进了砖瓦的缝隙之中。</P>

做完这些，赵鲤又回到住处。</P>

这一次，她再没有做多余的事，而是老实安睡一夜。</P>

次日，天蒙蒙亮时，脸被纸人拍了两下唤醒。</P>

昨日大雨，今日放晴。</P>

宫中内侍太监其实过的很苦，天刚亮未亮，便已听见走动之声。</P>

许是因为赵鲤，掌司太监阿忠起得极早。</P>

鸡鸣之前，便领着赵鲤欲出宫门。</P>

赵鲤跟在他后边，照着他的叮嘱低头看路。</P>

又到了他们进来那处小角门，里边值夜老太监看他们回来松口气。</P>

出了宫门，赵鲤回头看了一眼。</P>

她回太常寺还继续擦地，只这一次，她分神有了别的事做。</P>

……</P>

鬼鬼祟祟的小纸人，雨停后从瓦间爬出四散而去。</P>

沿着皇宫的瓦顶，小心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