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得气味更加难闻。</P>

村长不耐烦得很，开口道：“听说又死了很多？”</P>

“现在还剩多少？”</P>

男人闻言讪讪道：“只剩几尾，可能也活不长了。”</P>

村长沉着脸：“捞出来看看。”</P>

随着村长的命令，全部人动作起来。</P>

见他们走动没在意这边，赵鲤操纵着小纸人，松开了村长的裤腿跃下。</P>

悄悄摸到了一根柱子后，这才探头看。</P>

只见跟着村长下来的那些男女，分拽着从柱子上探出的铁链。</P>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协作方式，拽住铁链用力拖拽起来。</P>

中央的血水池，立刻响起噼里啪啦鱼尾拍水的声音。</P>

铁链绷紧，在水下游动。</P>

水下的东西有些还能坚持，有些却是早已力竭。</P>

很快被拖了上来。</P>

黑色乱发裹身，肢体残缺。</P>

鱼尾鳞片黯淡，被剐了大半。</P>

腐烂的痕迹，遍布这个类人生物的全身。</P>

鱼尾烂出的大洞，可以看见发绿的骨头。</P>

从血水里拖出来的鲛人，没有一点反应。</P>

方才炼油的男人，谨慎拿着鱼叉站在两步之外。</P>

尖锐的鱼叉，呲地刺进肉里，将这类人生物翻了个身。</P>

面朝上的鲛人，终于露出脸庞。</P>

与人类大致一样的脸庞可称清秀，双鬓生着一些细碎的鳞。</P>

圆瞪的眼睛凹陷，浑浊。</P>

无牙的嘴唇微张。</P>

从充血的眼睛看，它已经死去多时。</P>

拿着鱼叉的男人翻转手里的握把，尖锐的鱼叉在肉里搅了一下。</P>

见确实没反应了，他这才敢上前。</P>

蹲身检查一下。</P>

他讪笑对村长解释道：“昨、昨日还活着。”</P>

他在围裙前面的口袋里掏了一下，摸出一粒歪七扭八的珠子：“还逼出了一粒珠子呢。”</P>

只可惜，泣泪的鲛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珠子实在不规整光泽也不好，实在卖不出价。</P>

村长上下扫视这死去鲛人身上的伤，气闷得腮帮紧绷：“早叫你们平日轻点折腾，现在可好。”</P>

不过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叫人将死去的鲛人拖到案板上处理。</P>

自己则是去看其他几尾。</P>

幸存的鲛人，状态都很不好。</P>

也就几日的活法。</P>

村长忍不住抽出别在后腰的烟杆：“这些怪物，就是断手断脚，过段时间都能慢慢再生出来。”</P>

“却还是被你们折腾死这么多。”</P>

被他一通训斥，许多人都心虚的垂下头去。</P>

倒不是心虚他们害了命，而是心虚弄没了一个长期的进项。</P>

村长叹了口气，无奈摆摆手：“算了，活着的这几个先试试还能不能取珠吧。”</P>

“若是不能……”</P>

他没有把话说完，弯腰将手里的烟锅袋凑到蓝火上点燃。</P>

烟嘴放进嘴里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烟雾：“只能想办法再捕一些了。”</P>

几尾半死不活的鲛人，被拴到了刑架上。</P>

赵鲤的小纸人粘在柱子上，一点点向上爬。</P>

想要爬到高处，更清楚看看这处遗迹。</P>

爬了一截，忽听背后传来一阵声响，</P>

赵鲤反应过来，小纸人的身体却没反应过来。</P>

下一秒被一样东西倏地卷走。</P>

一阵天旋地转后，赵鲤通过小纸人的视角，看见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