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尝试着靠记忆描述这段演出的经过,可惜一片空白。</P>
他想去往一个不朽的世界。</P>
消磨在那里是万恶之首,考虑到它起到的重大作用,上帝对它宽容,只有卫道者可以选择劳作,大部分的人只需要休养。</P>
静止的行进在满载夸赞的旅程。</P>
为了稳固的信仰,人们解除束缚,灵魂获得解救。</P>
也许上帝都不相信,人们被赋予到往那里的权利。</P>
因此他们只能依靠着自己的信念向前,找到通往不朽世界的大门。</P>
即使心里因离开后的愧疚而发狂,也会放弃正在做的事,也许略显鲁莽,也不会放弃这个大胆的设想、正如颓败的残垣。</P>
在新生的泥土中滋养,挣脱长夜的束缚以及寒冬的冰霜,坚挺着最后的横梁,重燃激情,而后大喊:</P>
“救世主!你那慈悲的胸怀,成为我温柔灵魂的寄托,救赎肉体脱离死亡的神,就算你满是谎言,我也会言听计从的,你的一番叮嘱,抚慰了我不安疲惫的心,让我死心塌地的随你而行吧,就现在,走吧,我们两个一条心,你是救世主,也是通往不朽世界的引路人,让我在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中,迈开脚步,随你而行吧。”</P>
然后湖蓝色的光消失了,又白又亮的光束从天花板上落下,直直的照亮了全身。</P>
望着台下熄灭的应援棒,空荡再次占领整颗心,灵魂也跟着被抽离。</P>
他存在于世的唯一信仰,不为热爱真情,不为雪夜风花,只周而复始,重复获得掌声。</P>
那掌声令人兴奋,也是曾经的激动,随即而来的漫长又空洞的寂寞,再次将他包围。</P>
他找不到救世主,也寻不到通往不朽世界的道路,只有灵魂的呐喊和深入骨髓的悲伤。</P>
它没有实体,没有剧情,悲伤只是悲伤。</P>
泪就这样潸然而下,台下还没散开的人群,打开手中的荧光,题词版上分明写着:回归。</P>
约定太累了,不想在继续。</P>
只记得跟着旋律自然的唱着歌,没有因旋律起伏而心中汹涌,也没有因人群涌动而血液倒流,更加没有因为歌词悲恸而落泪不止,只是静静的唱着脑海中一直盘旋的歌曲,属于他和台下人的幻想痛:</P>
“如果有一天,一个你很爱的人离开了你,请不要过于悲伤,要带着对他的喜爱,勇敢乐观的活下去。</P>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世界,请不要责备,请相信我已经千方百计想要留下了,只是结局一早就被命定……我们无从更改。”</P>
一场梦醒来,林北河看了看表,不过才过去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微风透过窗口慢慢吹进来,他坐起身来,扭头望着窗户发傻。</P>
身边的人已经沉沉的睡去,就连睡去的容颜都带有疲惫和霜尘。</P>
他抬起手勾勒萧莫予的脸廓,神情依恋异常。</P>
在我们的春天来临之前,那时我……</P>
我……</P>
我……</P>
……</P>
答案依旧空白。</P>
漫长的寒冬已经磨灭了他所有的勇气。</P>
在无法入睡的夜晚,在无法来临的春天,在无尽空虚的未来,他的存在会改变什么吗?</P>
答案是否定的,世界只会依照既定的轨迹运行。</P>
在一声声迷茫的询问中,天亮了。</P>
萧莫予刚刚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张近乎绝望的面孔。</P>
“怎么了?”他伸手揉乱对方的长发。</P>
林北河抓住他的胳膊摇摇头,没有说话。</P>
萧莫予皱眉:“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P>
“没事。”林北河闷闷的应了一声。</P>
萧莫予拉开被子,下床,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到林北河身边,替他穿鞋。</P>
二人垂下头,望向林北河的双腿,而后双双沉默。</P>
萧莫予弯腰将林北河抱上轮椅,林北河的双臂勾在他脖子处,鼻子洒在他的脖颈处,带起灼热,又抽走冰凉的湿意。</P>
“怎么了,嗯?”萧莫予放下他,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他轻声道,“昨晚,没有睡好吗?”</P>
林北河低声道:“嗯。”</P>
“为什么呢?”萧莫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