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国全身一震，眼泪流淌得更凶，哽咽道：“你不会死的，我绝对不允许你死，阿进，坚持住！求你！”</P>

他不停拍着许进的背部，努力帮他渡气。</P>

许进艰难地摇摇头：“我……对不起：”</P>

“不，你可以的，阿进，你一定可以撑下去！”林振国泣不成声。</P>

“我……”胸腔的疼痛令许进开始剧烈的抽搐，他抓着林振国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帮我……我………”</P>

林振国呆滞了半晌，忽然发疯似地大吼：“不要！”</P>

“不……”许进猛然瞪圆了双眼，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P>

林振国蓦地惊醒，浑身的血液逆行般沸腾起来，他从椅子上弹跳而起，大喊道：“阿进！阿进！求你不要离开我！”</P>

许进涣散的瞳孔慢慢凝实，他深深地凝视着林振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叹息。</P>

许进的瞳孔迅速放大，瞳孔扩散成竖线，瞳仁内一圈一圈地晕开了暗影。</P>

濒死的恐惧和疼痛令他不自觉的哀嚎，但他发现自己竟然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用嘶哑的声音拼命喘息。</P>

林振国扑倒在许进的身旁，捧住许进的脸，不断亲吻许进的额头、眼睛、嘴唇。</P>

“你听我说，阿进，你一定会活下去的，你会长命百岁，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要坚强啊……”</P>

许进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涌，但他却依旧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眼泪浸湿枕巾。</P>

“阿进，你别睡，快醒过来，不要睡……”林振国握住许进的右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充满悲恸，“阿进，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吗？你不是要跟我结婚吗？这些话，你都忘了？”</P>

许进的瞳孔剧烈的收缩，随即，眼泪流淌的速度变得愈加湍急。</P>

“你不要睡，我娶你……”</P>

“阿进……”</P>

“我爱你，阿进，我爱你……”</P>

林振国一遍遍呢喃着，他将许进的左手也按在自己脸上。</P>

许进挣扎着想抽出手，却被林振国牢牢扣住，根本无法逃脱。</P>

他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P>

许进脸色惨白，呼吸急促。</P>

林振国慌乱地替他擦拭眼泪，语无伦次道：“你醒醒，阿进，你别吓我……”</P>

许进吃力地勾起唇瓣，眼睑下陷，眼球变成两团暗青，他用尽所有力气，反握住了林振国的手。</P>

林振国怔怔地注视着许进，神情恍惚：“你……”</P>

许进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P>

林振国屏住了呼吸。</P>

下一刻，他就见许进的嘴角扬了扬，露出一个极为苍白无力的笑，旋即，他阖上了眼帘。</P>

林振国浑身一颤，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脑海一片空白，他的双眼骤然瞪大，眼珠凸出。</P>

他失控地尖叫道：“阿进！阿进！”</P>

许进再无动静。</P>

林振国瘫坐在地板上，双目赤红，泪水模糊了视线。</P>

良久，他抱紧无知觉的身体，大喊：“萧莫予，我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