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收回，沈烬墨弃马朝着与来路相反的方向走去。</P>

此刻借着田定的出现将所有御前侍卫遣退的沈烬墨，要去的是明王府，要找的是旬湛。</P>

漆黑的夜色里找不到一丝光亮，旬湛坐在游廊的座栏上，已经等了沈烬墨两个时辰。</P>

连续五日，但凡沈烬墨被召唤入宫，旬澜就会在晚上一直等着。</P>

前些日子是带着夏域一道等，今日的旬湛，没有带上夏域。</P>

常年在黑夜中穿梭的人一眼捕捉到游廊上的旬湛，从怀里拿出一份细致的名单递到旬湛手中。</P>

“辞官人员及会被新空出的官职都在此处，你琢磨着能吞多少吞多少。”</P>

沈烬墨没有机会去吞了。</P>

谢南星不在朝中，强行干涉朝政反倒惹得一身腥。</P>

他们夫夫二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只来得及做一件事。</P>

将这出君王因着任性，而随心演绎导演的戏码演齐。</P>

旬湛从头到脚都早已被冻僵，那双透着邪气的眼眸，此时因着行动迟缓，显得有些呆滞。</P>

将火折子拿出，借着火折子的光亮将这份名单瞧了个遍。</P>

极致的愉悦，打破将旬湛包裹的寒冰。</P>

那些他原本以为要和沈烬墨明争暗夺的空缺，如今尽数摆在他眼前，任他挑选？</P>

可沈烬墨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P>

这些官职他能交给旬湛，也能交给夏陵，甚至于用着一份名单让夏陵和旬湛大打出手。</P>

如今交给了旬湛，那便是对旬湛抱有期待。</P>

“你要什么？”</P>

沈烬墨喜欢这种不浪费时间的直来直往。</P>

“护住谢南星，成全皇上。”</P>

至于具体成全什么，旬湛心中有数。</P>

旬湛今日早朝之后，也被召进了皇宫。</P>

如今已经推上戏台的这场戏，人人都不愿扮上登台。</P>

可人人，都不得不登台。</P>

周遭之寒冷足可冻骨三尺，时间的流逝停滞在了眼前。</P>

指引方向的北斗星被阴霾牢牢束缚，旬湛将手中的火折子被吹灭，握在手上的名单反倒成了烫手的山芋。</P>

他旬湛的确想要很多，可如今被沈烬墨摆在桌上的肉，正是鲜血淋漓。</P>

“沈烬墨，你不想吞这块肉，我就想吞了？”</P>

沈烬墨想吞的，那人，也希望沈烬墨去吞。</P>

只不过沈烬墨没有想到，他自以为朝前走了这般久，自以为能得夏弘当面说出心中所求。</P>

依然，逃不脱作为一柄无情利剑的使命。</P>

不过，如此，也好。</P>

“你将人折腾晕了？”</P>

意有所指，旬湛抿唇：“他还小。”</P>

“我不是禽兽。”</P>

心头发虚，毕竟谁折腾谁都还不一定呢。</P>

总觉得解释的不够清楚，怕引人误会，也怕激发夏域非要将生米煮成熟饭。</P>

“知晓你会来找我，给下了点安神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