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皇帝的大把柄抓在手中，她不怕。</P>

就算鱼死网破，那皇帝也讨不着好处。</P>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最后缓缓开口说道：</P>

“皇后欲毒害朕，实乃一时糊涂。”</P>

“念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P>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P>

“凤氏，废去后位，打入冷宫。”</P>

“终身不得离开冷宫半步。”</P>

皇后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P>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P>

“臣妾入了冷宫之后，必会安分守己。”</P>

说罢，她给皇帝行了一个跪拜礼。</P>

她并不是真心感谢皇帝。</P>

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P>

为了能不连累母家。</P>

不连累儿女。</P>

她必须给皇帝磕这最后一个头。</P>

近几年来，皇帝已经很少去坤宁宫。</P>

现在，她被打入冷宫。</P>

想来，以后再也不可能见得了皇帝的面了。</P>

皇帝则是一个字也不想再同她多说。</P>

他转头看向周福。</P>

周福立刻行了一礼。</P>

然后亲自去叫了几个嬷嬷来。</P>

“凤氏，请吧。”</P>

一个嬷嬷走到凤妙雪跟前，语气冰冷。</P>

凤妙雪瞥了那嬷嬷一眼。</P>

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P>

皇后走后，皇帝皱眉看向跪在地上的细柳。</P>

细柳一直趴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P>

“你今日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P>

皇帝沉声问道，听不出喜怒。</P>

“陛…陛下，奴婢不敢要赏赐。”</P>

细柳颤抖着声音回答道，</P>

“奴婢只想出宫。”</P>

皇帝听她这么说，垂下眼眸。</P>

转而问道：</P>

“你跟着凤氏有多久了？”</P>

细柳听了这话，心下一沉。</P>

不过，她还是如实答道：</P>

“奴…奴婢，十六岁就跟在娘…凤氏身边。</P>

现如今，已有十年了。”</P>

“你是凤氏的心腹。”</P>

“她平日，所有的事，你都知晓？”</P>

皇帝追问。</P>

细柳也不蠢。</P>

她明白，知道太多主子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P>

皇帝必是不想太多宫中秘闻，传到外头去的。</P>

她飞快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道：</P>

“奴婢身份卑微。”</P>

“跟在主子身边，只知尽心服侍。</P>

主子的事，奴婢根本没有资格知晓。”</P>

皇帝听她这样说，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P>

“你也已经到了出宫的年龄。”</P>

“朕便赏你白银千两，允你出宫去。”</P>

细柳听皇帝这样说，瞬间大喜。</P>

她将头磕得怦怦响，</P>

“多谢陛下赏赐。”</P>

皇帝摆了摆手，</P>

“退下吧。”</P>

细柳闻言忙起身，弓着身子退了出去。</P>

细柳走后。</P>

周福看向皇帝，小声开口说道：</P>

“陛下，细柳知道的事可不少。”</P>

“就这样放她走了，是否不妥？”</P>

“其实，就算没有细柳来告密。</P>

朕也知晓，皇后要下毒害朕。”</P>

皇帝缓声说道，</P>

“之前，杨妃就提醒过朕，皇后心怀怨恨，对朕起了杀心。”</P>

“凤氏让细柳准备砒霜之事，朕也早已知晓。”</P>

“所以真正救朕一命的是杨妃，而非细柳。”</P>

周福听了皇帝的话，更是不明白了，</P>

“那陛下为何要说细柳有功？”</P>

“给她赏银，还放她出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