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善变；神，也是一样。”</P>

沈南意不解：“我还以为神已超脱尘世，都是好的呢。”</P>

“有了欲，便生出贪念；贪欲过盛就会滋生心业。人有心业，便会生出执念，而神有了心业，就会堕入魔道。”</P>

“他都是神了，还有什么欲念不满呢？”沈南意更想不通了。</P>

蒋英雨宠溺地为她拨开额间掉下的碎发，眸内深邃：</P>

“欲念的门一旦开启，便如洪水猛兽无边无尽，欲壑难填。”</P>

沈南意垂头，用勺子挑了一勺粥吹了吹，不自觉送进自己嘴里：</P>

“English，你说的太玄乎了，我听不懂。反正……”</P>

蒋英雨看着她用着同一把勺吃着同一碗粥，心底涌出暖流，温热了心底深处的寒冰。</P>

他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反正什么……”</P>

沈南意脑袋一歪，笑靥如花：</P>

“反正我知道你是个好神仙！”</P>

蒋英雨眸底如墨，噙着笑泛着光亮：</P>

“沈律师目光如炬，有奖励！”</P>

“奖励什么？”沈南意睁大了眼。</P>

“奖励你一个大秘密。”蒋英雨狡黠一笑：“但不是现在。”</P>

沈南意放下粥碗，哀嚎：</P>

“啊！English，你又吊我胃口。”</P>

罗绮笑着敲了敲房门，又端上了一碗粥，递给沈南意：</P>

“看着你们能说能笑了，我就放心了。小意，你高烧刚退，来也喝点粥。”</P>

蒋英雨眉头一动，大手立刻摸上了她的额头。</P>

沈南意按着他的手，甜笑：</P>

“没事了，只是吓到了！你也知道，我只是个菜鸟啊，生死关头当然胆小了。”</P>

“有我在，不用怕。”</P>

沈南意一怔，眼前竟浮起慕栖洲的脸，和蒋英雨的脸重叠在一起。</P>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P>

像是昨夜慕栖洲就站在眼前，和她说着同样的话。</P>

她一失神，瓷白的勺掉在了粥碗，热粥洒在了手上，有点烫手。</P>

蒋英雨立刻帮她端走碗，又拿着纸巾为她擦拭手上的粥渍：</P>

“想什么呢？”</P>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晕。”</P>

罗绮：“你有伤肯定贫血啊，快喝完粥去躺着，等下了班何医生会来给你们换药的。”</P>

沈南意对着蒋英雨说道：“English，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回房去了。”</P>

“好。”蒋英雨眉宇间隐隐藏着忧虑，看上去人越发疲惫。</P>

沈南意跟着罗绮来到厨房，压低了声问道：</P>

“绮姐，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受伤的？”</P>

罗绮：“当然是慕……有人目击到你们两个受伤啊，我说的是陈格。”</P>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P>

“陈格就立刻联系了我和何医生，你也知道，这些玄玄乎乎的事儿，不好让外人知道。”</P>

沈南意微微点了点头，是这个理。</P>

难道，昨晚她是在梦里看到慕栖洲？</P>

她最近是怎么了，魔怔了吗？</P>

沈南意轻轻抹了一把脸，有些怅然若失。</P>

罗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招呼她去休息：</P>

“赶紧躺着去，我得回所里了，今天还有好几个客户要来呢。”</P>

“辛苦你了，绮姐。”沈南意有些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P>

“自家姐妹，说这话做什么。”她笑了笑：“这次可不敢告诉茵茵，怕吓着她。”</P>

沈南意莞尔，可不是，这鬼神玄妙的事，说出来谁信呢。</P>

她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脑袋压着手，总觉得有哪不对劲。</P>

房间依旧是自己的房间，可总觉得气味有些不同，又说不出哪不同。</P>

她翻来翻去，腰腹部位置似有个异物硌着她。</P>

沈南意低头一摸，发现是一张揉乱后的名片。</P>

是她的名片，还有褐色的污渍。</P>

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红酒味。</P>

这是……</P>

这是她给思逸生物的安狄的那张名片。</P>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