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想自己去面对呢？</P>

最后一句话傅闻之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说出来也不会得到答案。</P>

棠莞就是这样的人。</P>

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P>

然而，棠莞却缓缓地抬起手，用前所未有的缓慢的速度，打着手语。</P>

[让你们担心了]</P>

[抱歉]</P>

傅闻之的声音一下子堵在嗓子里，说不出一句话。</P>

最后他缓缓地转过头，嗓子有些哑，还带着一丝孩子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P>

棠莞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傅闻之。</P>

“这件事，你也可以告诉我的。”</P>

可那不是太危险了吗？</P>

棠莞缓缓皱起眉头，有些不赞同。</P>

但很快，傅闻之的视线又落在了棠莞的身上。</P>

“你也觉得太危险了，对吗？”</P>

棠莞打手语的动作一下子停了。</P>

“你看，只要你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我……我们会担心。”</P>

傅闻之其实很少说这么温柔的话。</P>

他其实一直都挺冷血的。</P>

别说换位思考了，他遇见那些自己找死的，一般都是加快步伐，离开傻瓜。</P>

可棠莞不一样。</P>

傅闻之很少主动地好奇什么，或者想要主动地接近某个人。</P>

他被棠莞自我献祭的善意吸引，又被她一视同仁的漠然所打动，直到现在，棠莞在他的心中有了具体的样子。</P>

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P>

是具有浓烈色彩的模样。</P>

然后他就看见棠莞抬起苍白的手，打着手语。</P>

[可总要有人去做]</P>

棠莞记得妈妈的书信。</P>

上面写着。</P>

——这个世道总要有人去守护，去守护和平，去惩罚坏人，去保护公民。</P>

——他们都是父母疼爱的孩子，当然我也是。前线是危险的，但总要有人要去。</P>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P>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P>

她继承了妈妈的意志，想要实现妈妈的愿望。</P>

想要海清河晏，想要国泰民安，想要世界和平。</P>

傅闻之知道棠莞的决心。</P>

他看着棠莞的眼睛，倒映了一个完整的自己。</P>

傅闻之伸出手，缓缓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P>

他有些不敢去看那双纯粹的眼睛。</P>

正巧，陆泽和苟曦从外面冲了进来，来到棠莞的病床前，驱散了棠莞和傅闻之之间奇怪的氛围。</P>

“糖糖，你胆子也太大了，遇见坏人怎么可以和他走啊，你应该里面回头，找大人啊。”</P>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吃了还有学校的试卷，我也给你带回来了，你要是想写就写，不想写就放在那。”</P>

“反正学校总不能为难你这个病号。”</P>

一直都是苟曦在说话，而陆泽却一态反常的一言不发。</P>

棠莞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脖子的位置，以为自己的伤口又流血了，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碰。</P>

突然，陆泽开口说话了。</P>

“糖糖，下次可以带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