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P>

他迈步走进形形色色的人群，那些忙于生计而聚集的热气，使得雪花再也落不到身上。</P>

而却能落在门童身上。</P>

但他不会明白的。</P>

门童没有回去，站在原地隐晦的盯着休·阿尔的背影。</P>

手握的雨伞嘎吱嘎吱作响，脸上的怨毒之色一闪而过。</P>

许仙没时间管一个没有名字的小人物。</P>

他回到旅馆，先去探望了秋生和姑妈。</P>

秋生历经几次变故，似乎也发生了变化。</P>

“小师弟。”</P>

低声唤了一句后便没了下文，他扭头凝视着窗外。</P>

久久之后，他感叹地说道：“下雪了啊。”</P>

“是啊。”</P>

许仙的目光也随着寒雪飘落，等大地银装素裹，他们就能再堆个雪人，打一回雪仗。</P>

“雪不够大。”秋生似乎知道他所想，冷不丁的出声道。</P>

他没有反驳，询问道：“决定了吗？”</P>

“秋家如今就剩下我一个独苗。”</P>

“好。”</P>

许仙起身准备离开，秋生叫住了他，“小师弟，师父会怪我吗？”</P>

“不会的。”</P>

“文才呢？”</P>

“不会的。”</P>

“肥猫呢？”</P>

“不会的。”</P>

嗒——</P>

房门轻掩，秋生的手掌放在窗户上，感受着雪花的冰冷。</P>

他仿佛似梦呓道：“你呢？”</P>

空荡荡的房间内，自然没有人回答他。</P>

而在屋外，姑妈含着泪水，自愧疚地看着许仙，问出与秋生相同的问题。</P>

“你呢？”</P>

他握着姑妈的手，温柔地拍了拍，笑着安慰道：“不会的。”</P>

自己是灾厄的源头，有什么资格怨恨旁人。</P>

姑妈抽出一只手，摸着他眉眼的笑，却觉得苦涩。</P>

“姑妈对不起你。”</P>

她抛弃了一个小侄子，又置秋生于不仁不义之地。</P>

许仙拭去她眼角的泪，哄道：“好了，没事的，别哭哦，再哭就老了。”</P>

他端详着姑妈的脸，仅仅过去短短数月。</P>

她已经变得如同普通妇人一般，再也无法恢复往昔胭脂铺老板娘的风采。</P>

“不要去报仇，好吗？”</P>

许仙沉默了。</P>

从姑妈颤抖的手指中，他能感受到，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P>

他不去看红了眼的姑妈，以此来表达拒绝。</P>

“姑妈。”</P>

敖凝霜突然现身，上前接过姑妈的手，撒娇似的摇晃着说道:“我饿了~”</P>

看着眼前讨人喜的侄媳妇，她拂去泪痕，宠溺道：“好，想吃什么？跟姑妈说。”</P>

“想吃家常菜。”</P>

“没问题，姑妈给你做。”</P>

“好耶~”</P>

一大一小的身影挽着手臂，互相依偎着渐行渐远。</P>

敖凝霜的一只手背在身后，比了个?调皮的晃了晃。</P>

许仙会心一笑，心中充满了满足。</P>

娇妻如此，夫复何求。</P>

又一日。</P>

许仙站在楼顶眺望百乐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