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朗面露窘迫，“我没事，多谢家主关心。”

苏茗月挑眉，“被螺咸揍了？”

“还有我娘。”丰朗语气闷闷的，垂着头，像个悲伤的大狗狗。

七七噗嗤笑出声，【男女混合双打。】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冰糖葫芦，用灵力送到丰朗面前，丰朗双眼骤亮，像是星辰突然砸进黑夜中的深海，又像夜空中炸开的烟花，灿然绚丽。

然而不等他开心几秒，就听对面人说：“明天就回家去吧。”

“回家？”他紧紧攥着冰糖葫芦，唇角的笑意僵硬了几分。

“嗯，回龙啸海，或者你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我不想走。”他几步走到距离书桌仅一步之遥时顿住了，生生忍住了再往前一步的欲望。

“为什么呢？”明明只见过几面而已。

“你很强，你是我见过最强的雌性，但是你很温柔，像风一样。你…”

“是因为海底没有风吗？”因为太特别，吸引了初入人间的天真小鱼？

丰朗一愣，反驳道：“这跟有没有风没关系，你觉得我的感情太草率是吗？”

苏茗月敛眸，“丰朗，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我不能理解你，也没办法回应你。”

“我也不知道，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我迫切的想见你，每时每刻。只要看到你，我就开心。”

“你见到漂亮的贝壳，精美的海螺，绝美的珊瑚，开不开心？”

丰朗满脸受伤，那对星海一样的双眸此刻装满难过，“这不一样，你在否定我的感情。”

可是她真的理解不了啊，就像她理解不了一见钟情一样。

她抬眸，与丰朗对视，她的眸光温柔恬静，他却看到了藏在深处的冷漠。

“丰朗，我一直都认为你是卓然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你的感情再热烈，我也感受不到，甚至会有负担。”

她的声音毫无起伏，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非常寻常的事。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跟卓然只是交易，我作为弦月的礼物献给你，从而获得见你的机会。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是你屠了龙，你让我心动，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雌性，也只会是唯一一个。”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对面人都一脸平淡，他只觉喉咙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你是在意的，有负担就代表你上心了。”

苏茗月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换了一种劝说方式，“我是你鲛人族的尊长，按理说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吧，螺咸是不是也跟你说了。”

丰朗沉默，此时握在手里的冰糖葫芦好似火一般的灼热，烧得他呼吸艰难，“我可以不做鲛人。”

只是会日日承受脚踩刀刃的痛苦。

她挑眉，唇角微勾，“丰朗，你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什么？”他一愣。

“不谙世事的小美人鱼对游船上的王子一见钟情，在游轮沉海之后救了王子。后来为了上岸与王子邂逅，同巫婆做了交易，用她甜美的嗓子换了一双人类的腿。”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个故事他娘从小说到大，族里的每条鱼都听过，“我不会变成泡沫。”

七七嘴角抽搐，【我怀疑他根本没看懂小美人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