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当那个人已经渐渐替代了他(1 / 2)

潇潇缓缓回过神,想到一个人。

环视周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一个不好的预感生起。

慌忙靠记忆下山,黄昏日下,走到平地的潇潇又看到了那位樵夫,樵夫手拿着捕兽夹和猎物,腰间别着一把柴刀。

觉得樵夫眼熟,当即拦下。

“哎,老伯,你这几日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男的大概这么高,黑衣裳,女的蓝色衣裳,很漂亮,身高跟我差不多?”她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只能用几天。

老伯抬眼看着她,盯着她看了下后恍然大悟一般。

“哦,是你,这上午刚有一蓝衣姑娘扶着一个黑衣服的男人下山,那个男人之前还向我打听你去向来着,他的样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啊,脸色差得很,这脸上还有血。”

老伯一脸正经,听到老伯的话她傻了,顿时僵在了原地。

老伯点了下头后转身继续挑起柴继续下山。

在梦魇里她感觉过去了半个月,而现实中,竟然也只是上午下午的时差!

仅过去了半天而已,她早上入的山,下山之时只是黄昏!

一想到他闯入她的梦境开辟出口又开辟入口,而她当初没有跟他走,他消失在她面前的样子……

“难道他被反噬了?”

联合樵夫的话还有自己看到的现象,她顿时后悔不已,自责。

赶回到客栈的潇潇一番询问下才知道,原来琰君依斓二人都没有回客栈。

他们走了……

潇潇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天色渐晚,喧闹的夜市中,在人群中游荡。

眼中无神,苍白的脸色,嘴角带着已经干了的血迹,不知东北该何去何从的直往前走。

即便脸色再差,又遇到浪荡痞子。

“哟,美人儿,哎呀,真是天仙下凡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新搬来的?哪家小姐?今年芳龄?”

几个富家公子装扮的登徒子色眯眯地围住了她的去路,打量,不时伸手调戏。

潇潇毫不留情地将来人伸过来的手一把擒住,倒扣那人的手腕。

男子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啊啊啊,痛痛……轻点,轻点~”男子不仅没有怕,反而引来旁观的其他男子哄笑。

丝毫没有注意到潇潇此刻的神色,那冷冽的眼眸和面无表情的脸透着杀意。

在他们眼中手无寸铁的一个弱女子有何可担心的。

潇潇仰手便将在凑过来的另一个男子扇飞,接着一脚踢开那个被她擒住手的,目光如炬神色自若,眉宇微蹙。

她心情不好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来惹她,找死。

“还来劲儿了啊!”

几个大男人脸一横,回身就抡起拳头,想吓唬吓唬这个看着孱弱的小娘子。

一块石子将男子的拳头打偏,男子一个踉跄,没站住脚也没收住力一屁股摔在地上。

一个黑影瞬间出现在她面前,长而宽松的黑斗篷遮住了来人大半张脸。

他一脚踢飞那另一个赤手空拳冲上来的人,男子吃痛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见势不妙几个人慌张爬起身,仓惶而逃。

注意到突然出现为自己解围的人,潇潇苍白的脸色上明显带着喜色。

待那人转过身,看到那熟悉又陌生半张脸,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

“这,这么巧。”

两侧的手不自主地紧握成拳,悠然而深远的目光落在他胸膛那个十字链上,红宝石在太阳光下显得有些耀眼。

围观的人缓缓散去,他抬眸看她又看向她周边,眉头一皱。

“就你一人?”

他淡淡然的四个字出口,潇潇垂眸掩藏住眸色里的失落,扯出浅浅一笑。

“嗯,就我一人。”

她说着继续往前走,他看着她疑惑,云泽不是跟着她吗?还有那一男一女。

罗修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与其保持距离。

潇潇知道那人在跟着,没有回头看,偶遇而已,何况看到这个人她就来气,能亲手杀死自己哥哥的人!

想到先前被魔头打伤,似真似假看到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那次在大街上,想必是他救了她!

潇潇不打算往前走了,找了那么多年也没找到她要找的人,说失望是肯定有的,先前出发时是一个人,觉得没什么,而今突然又一个人了,心里反而有些空落落的,情绪上心态上都有些乱,选择了往回走。

……

乾风仍盯着那个竹屋,看到那个戴面纱的女子,还有时不时灵石带来的微弱反应,他在沿海一带转悠,似在确认。

直至狐姬出现。

他收起手中的灵石,微微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前方。

“快要成功之际她醒了,应该是那个琰君进入造成的,她没死。”

狐姬小心翼翼地回话,不时心虚地去瞄那张侧脸,生怕主子吃了她。

乾风没有作声,只是蹙着眉头双手背负,许久才抬手示意让她退下,从她的呼吸他就知道这只狐狸受了伤。

狐姬心底松了口气,还好,主子没有发火也没有怪她!

乖乖颔首离开。

同方向的百里外……

初冬的夜里已经开始寒风凛凛。

潇潇一个人坐在绿草铺满的山丘上,玉笛响奏,灵力引得周围渐渐荧光四起,萤火虫围绕在她周边。

看到一幕,潇潇略感惊诧,这首曲子和这笛子,在不用于武器防身时竟是如此的妙不可言吗?

灵曲和灵气竟能让凡间早在深秋就不见身影的萤火虫又活了?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笛子,

手向萤火虫伸去,一只萤火虫落在她的中指上,对其身上的气息有所依恋。

看着指尖上的萤火虫,嘴角勾起浅浅一笑。

类似的这一幕,第一次是精灵族的流萤,第二次是与琰君的倾诉。

“第一次有人,第二次也有人,这一次就剩我一个了……他定是恨我入骨了吧,我拒绝得那么彻底,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到头来我却没有听他的话,没有跟他走,还害得他受了重伤,不知道他此刻怎么样,也好,他有依斓在身边,依斓本就对停下有意,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萤火虫从指尖飞走后,她的目光才缓缓抬起,看着那轮高挂在星空中的明月,月亮又圆了……

脑海里不禁闪现那时琰君看她的眼神,他的眼里有光同时又带着失望,他生气的样子、他红得仿佛染了血入了魔般的眼眶、他厉声下不顾后果也要带她走的模样……

冷风下,脸上有前后丝丝冷意让潇潇回过神,手下意识地就抬起去摸,竟是自己的眼泪滑落,被冷风吹凉了!

潇潇的脸上露出自嘲的苦笑。

“当初还信誓旦旦的和依斓保证过,而今……”

不远处的丛林中,融入黑夜的人静静站在树下,目光落在那坐在山坡上吹冷风的女人,久久收不回。

“是又想他了吗?……我,真的,错了么!”似问句而又肯定的自问自答,罗修握着自己的护身符,也抬头看月。

……

圆月下

枯井中的人眼睛忽然睁开,红瞳一亮,双拳紧握,一身魔气环绕周身。

他咬牙忍受周身被魔力撕裂肉身般的痛苦,还有神魂上与心魔对峙的噬魂之苦,神形不定。

“这世上怎有你如此蠢之人,怎么样?冒着被反噬的后果进入人家的结界,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我结合,这痛苦就结束了,来吧。”

他的面前出现一个影子,他的一对魔角,一身黑红相装饰的束身衣装,王尊霸气外露又魅惑众生。

黑色的唇瓣和脸上的魔纹显得邪气凛然,还透着丝丝诡异。

盘着腿的琰君抬眼看那另一个自己,轻声冷笑。

“若不是本太子不想回那恶心之地,你?呵!”

他虚弱的呼吸仍故作坚强,表面做轻松不在乎。

“哈哈哈~”

站着的另外一个放声大笑。

拂袖,孤傲的眼神俯视着琰君。

“可笑,你的意思是同本座一具身体是委屈了你?你不屑?”

他右边嘴角上扬,自信又冷傲的目光气势凌然。

感受到魔气给的压力,琰君难受地紧抓着胸口衣襟,脸色越发难看。

“哼!”

琰君白了他一眼谁也不让谁,冷哼一声没有作答。

依斓拿着些从外面摘的野果回来,看到在地上抓着心口打滚的琰君,他疼得满身汗,忍不住的嘶嚎叫声回荡在结界内,更加让她心疼,她知道他很痛。

全身经脉因为受了伤压力更大,全身都受到影响,头也更疼了起来,神识中魔与神在相斗。

依斓扔下手中的东西,立即坐下抬手就施法。

“琰哥哥,挺住,挺住,我这就帮你护法,帮你疏通经脉减少你的痛苦。”

她看着抱着头就往石头地表乱撞一番的人,更是心疼眼泪都出来了。

依斓动用了自己的鲛珠,内丹从体内飞出,进入琰君的身体,那个再次欲撞向石头的人定在原地,双手缓缓放下。

意识中那个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琰君一头冷汗,半跪着,累得气喘吁吁。

他缓缓抬头看着那个正得意地睥睨而视的人。

海司抬手捋了捋肩上的头发,昂首放声大笑。

“你的神形已经开始涣散,还是乖乖从了吧!”

额,这话怎么那么像色狼调戏美女?

感受到依斓输入的真气,琰君硬是撑起上身,慢慢起来。

“少废话。”说着又打了上去。

他必须要夺回躯体,占据主导位!

依斓咬唇撑着,手开始在抖,见琰君的脸色没有一丝恢复的迹象,眉宇依然紧锁。

“琰哥哥……我,我快撑不住了。”

一夜过去,

依斓的嘴唇发干,不时低头,三个时辰过去了,她的手缓缓放下,眼皮子太重,无力倒在一旁。

脖子,太阳穴,下身都开始若隐若现显现出鲛人鳞片,腿部泛着七彩光芒鱼尾若隐若现。

一个月后……

潇潇靠着步行,来到玹冰的药芦,她没有问候有没有人,而是直接推开护栏的小门进入院子。

在晾着草药的架子边走来走去。

“潇潇?”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潇潇喜悦于色回头看去,蓝姨还是那个样子,不是紫衣就是蓝衣裳,发髻没变,面纱没变,看到是她,眼里有些惊讶也有着惊喜。

潇潇欣喜地向其小跑而去,张臂就索取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个人差不多的身高,连身形也都有些相似。

被女儿抱住的玹冰,目光里透着慈母的爱惜和思念的情怀。

她背着药筐,身上带着淡淡属于草药的味道,清新好闻而提神。

声音上听着就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快快,蓝姨刚采药回来,身上脏,别脏了你的衣裳。”

玹冰抓着她的手拉开距离。

“哪有,没事的。”

她甜甜的笑容让玹冰一时怔了怔。

随即收回目光,放下药筐转身走向架子想把药材放好,一边扑晒药材一边回头看她。

眼里尽是宠溺的笑意。

潇潇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胳膊,像极了女儿跟母亲预备撒娇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