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能看到漫山遍野的格桑花,就像电视里那样明艳动人,可部队所在之处,满眼望去都只有一片荒芜。【吴有】内心有一种强烈的的感觉,这里的生活也许要比他想象中的要苦得多,简直要比院长说得还要差上好几倍!
【吴有】有些泄气,面无表情地参加了部队里组织得“新兵动员大会”,尽管身旁的战友们都十分兴奋,【吴有】还是有些失望。“各位新兵同志们,大家好,你们的军旅生涯即将开始,大家一定要刻苦训练,听党指挥,能打胜仗......”
听着台上慷慨激昂的誓词,【吴有】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军营生活充满着无限的期待,他甚至有些动摇,心里也打着退堂鼓,不过,来都来了,且看看在军营里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吧!
边疆的军营条件,肯定是没有那么齐全的,士兵们住的营房,原先是一个车库,一番改造后,就变成了一间很大的“大通铺”,【吴有】他们这群新兵,一百多个人,全部都一字排开,就这样睡在里面,整个车库里,只设有中间一个过道,一旁倒是放置了两个炉子,可以取暖。
不过,这么多人,即便是有暖炉,也不见得有多暖。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都被冻得不行,都打算钻进被窝里取个暖,这时,班长竟然陆陆续续地端来了一盆盆热水,【吴有】倒是来了好奇心,打听后才得知,这盆热水是班长端来让他们洗脚用的,是部队里的“不成文的规定”,大家都管这叫“给新兵送温暖”。
洗完热水脚后,果然是暖和了不少,【吴有】和战友们都陆续上了床。这才知道,这哪是床啊,床板硬得像石头一样,垫在上面的也不是棉絮,而是棕榈垫,睡着还有些膈应。
这一晚,【吴有】实在是难以入眠,虽然福利院里的条件比不上家里,但是也总比这里好太多了,经过这几年的“高床软枕”,【吴有】哪还会习惯睡这样的床铺,一整夜几乎就没合过眼。
第二天一大清早,哨声便将所有的新兵蛋子都吵醒了。收到训练通知时,【吴有】都要崩溃了!按照部队里的规定,新兵连的训练,每天至少都在10个小时以上,早上6点天不亮就开始,一直要到晚上9点才结束,除了三餐的时间,就没有任何空余时间,即便是吃饭,那也是争分夺秒的,算是高强度训练了。
听完这一整套介绍后,好几个新兵都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等待他们的,还不是艰苦的训练,而是内勤的考核!教官开始给他们展示起来,作为一个合格的士兵,内勤也是需要重视的一个环节!
看着教官的示范,如何迅速起床穿衣、如何迅速洗漱、将被子折成“豆腐块儿”、听到集合哨音时,立刻作出反应,列队集合......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环节,都极其严格,这一整套下来,教官完成得行云流水,赢得了许多新兵的掌声,当然了,还有像【吴有】这样绝望的少部分新兵。
军营当地的气候干冷,除了队列集合、站军姿之外,攀爬成为了新兵蛋子的第一个训练项目。入冬后,军营四周都被铺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雪后的土地上,除了被吸走的沙尘,只剩下一地碎石,士兵们需要一只手趴在地上,另外一只手拿着枪支,以匍匐的身姿,来回反复地进行训练,完成这一项训练,都是两小时起步。
这批新兵如同往常一样,很多人的手、耳朵、大腿、甚至屁股上都长出了冻疮,别以为长了冻疮就可以及时医治,免于训练,照样也得匍匐爬行!可以想到的是,爬行过程中,冻疮势必会被蹭破,即便这样,作为一名合格的士兵,也不能吱哇乱叫着喊疼,只能忍着疼痛完成训练,否则,等待你的便是惩罚!
一天的训练下来,所有人都是又冷又累又饿又困,听到“解散”这俩字,便是他们最幸福、开心和兴奋的时刻!刚一结束训练,【吴有】立刻原地蹲下,将身子紧缩成一团,仿佛能马上入睡一般打起盹儿来。
当然了,军营里肯定是有医务室的,生了冻疮的士兵们,都会前去进行简单的包扎,一想到第二天还得继续训练,就算是包扎好了,也得蹭破,好像也是无济于事的,【吴有】是吃惯了苦的,他并没有前去包扎。可是第二天他就后悔了,冻疮化脓后,脓水顺着他的棉裤流了下去,干涸以后,伤口粘在了棉裤上,训练时这么一扯......血水便会喷涌而出,疼得他撕心裂肺,却也不能喊出来。
回到营地后,【吴有】早已疼得麻木了,这干冷的天气有个好处,一开始,伤口会被冻得生疼,等你疼得久了,也就冷麻木了,便不疼了。【吴有】试探性地把粘着冻疮脓血的棉裤脱下,可混着血的脓水已经牢牢地粘在了棉裤上,只要一用力,就会撕扯得生疼,只好作罢。
就在他侧身躺下,想要缓解一下身上的疼痛时,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后背上,“兄弟,你哪儿不舒服?我看你背影都很扭曲。”
【吴有】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缓缓转过头去一看,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吓死!跟他说话的这个战友,竟然和他长着一张极其相似的脸!看到彼此的那一刻,他们彼此都被对方吓了一激灵。
“你......我靠,咱俩长得也太像了吧!”
“是啊,我的天,我从来没有见过和自己长得这么像的人,好像看镜子里的自己一样!”【江昊】也感叹道。
“咱俩上辈子该不会是亲兄弟吧,这也太有缘分了!我叫【吴有】,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我也觉得。我叫【江昊】,咱俩以后就是兄弟了!对了,让我看看你哪儿不舒服?”
“好,亲兄弟!别提了,我靠,我这冻疮化脓了,粘裤子上了,太疼了,我的个天。”【吴有】面露难色,虽说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刚认了兄弟,可这冻疮的位置,也着实有些尴尬,虽然这一屋子都是男人,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还是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