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好没想到昔日的枕边人翻起脸来这么陌生,自己做错事反而倒打一耙。
“容静,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在跟这位同学问路。”
容静当然知道你一个屁都打不出来的男人根本不可能认识城里人,但不影响她甩锅。
“我胡说八道?我明明看到你们有说有笑,她眼睛都笑弯的,可见你们聊得有多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薛晨好觉得自己眼瞎,当时怎么就跟这么个不讲道德之人结婚。
家里穷,他就没想过娶妻,一次偶然,把她从河里救上来,就这样结婚了。
婚后她从不上工,娘说既然娶了妻子就应该给她好生活,她是从城里来的,干不了农活很正常。
然后就是他和爹娘赚工分养她。
他有一身蛮力,还能上山野猎,确实饿不着她,她的小日子比村里大部分人都好。
在家时她还算好颜色,对女儿也还行,结果一回城,人就变了。
到底是自己从未真正认识她,还是这就是她本性?
沈奕玫长相大方明媚,平时也爱笑,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印象。
但她的内心和外表截然相反,她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软包子,容静想在她这里刷存在感,算是踢到铁板了。
她不瞎,小女孩喊容静妈妈,容静和一同上楼的男同志却关系密切。
自己跟周衍感情好,也是蜜里调油走过来的,当然能看明白,刚才容静跟离开的那个男同学在眉目传情。
脑子一转,就把三人间的关系猜了个大概。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管别人的破事。
但别人都舞到面前了,她不反击都对不起自己。
她扭了扭手掌,走下楼梯,抬手就是一巴掌。
“有些人不是你能随便诬陷的,我有靠山,说出来能吓死你那种,知道吗?”
“你居然敢打我?”容静捂着脸,气得眼睛冒火。
沈奕玫想说不打都打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余光瞥见楼下撅着小屁股给绿化添砖加瓦的大部队,决定交给他们玩玩。
他们那么喜欢玩审案游戏,就审一回真人案例吧。
她还要去上课呢。
培养人才才是重中之重,垃圾没有浪费她时间的资格。
她深吸一口气,霸气开嗓。
“大六,小六,舅妈被人欺负了,快来给舅妈撑腰。”
大部队今天的游戏叫作:美化校园。
其实就是拔拔野草。
谢临不想孩子离太远,主动找学校揽下这活。
校长说把草拔了,中午每人奖励一个大鸡腿。
出资的是李副校长,感谢他们找回李家血脉。
沈奕玫这一嗓子,把他们全部喊上来了。
舅妈在自己的地盘被欺负了?
那还得了。
大六举着铲子第一个嗷嗷叫着冲上来。
“谁,系谁想不开,踢铁板?”
腿短的人儿强大的气势埋没在楼梯上,一着急,四肢爬着上,倒是快了许多。
然后就是一群爬楼梯的奶娃娃。
囡囡是唯一站着的,很有大姐姐的风范。
“沈姐姐,是谁欺负你,我们给你报仇。”
沈奕玫指着容静,快速将前因后果道出。
“囡囡,姐姐要去上课了,事情这位男同志最清楚,你们可以问他。”
“好的,姐姐,你去吧,我们会公平公正审案的。”
沈奕玫上楼了,一个眼神都没给容静。
那个男同志如果也是非不分帮着容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沈家和周家可不是吃素啊。
薛晨好的女儿薛弯弯被那一巴掌吓到了,在陌生环境她不敢哭,把小脸埋在亲爹怀里抽泣。
女儿受惊,容静看都没看一眼。
薛晨好的眼神冷了下来。
如此无赖又无情的妻子,不要也罢。
大小六坐在三楼台阶的第三层,囡捕快一脚踹在容静的膝盖窝。